當(dāng)你踏進五臺蒙古營原始草原,撲身于那青青草海的時候,立刻就會被一種無可名狀的意境醉到。
那是咋樣的一種清新簡潔呀,藍天白云無拘無束的盡情空闊著,碧草牛羊極悠閑的愜意舒展著。目光極處,遙遙一道并不清晰的地平線。風(fēng)從來處吹來,向去處去。
濕潤的泥土的芬芳,蕩漾著青草的幽香,浣滌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,熨貼著肢體的每一寸肌膚。俯身的大地是那樣的厚重而遼闊,頭頂?shù)乃{天又是那樣的寧靜而高遠,一切都是那么真實,那么親切,那么的讓人毫不戒備。與擁擠的街道林立的樓房那些被現(xiàn)代文明切割的空間比較,你可以真正體會到自然的魅力,自由的精髓。這,就是河北省唯一的蒙古族聚居村,尚義縣五臺蒙古營所在地--五臺蒙古營原始草原。
幾個雄赳赳的精壯兵丁,騎著彪悍的駿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。噠噠的馬蹄聲使得遠處草叢中的狍子、野羊群警覺的豎起了耳朵,幾只野兔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半人高的青青碧草間。突然,那為首的軍官揮鞭一指,驚喜的叫了一聲:“水!”展現(xiàn)在他們面前的是碧波蕩漾,水鳥翔集的一個巨大的湖泊。鑲嵌在草原上的這泓湖水就象一位美麗少女的秀目,清澈透亮,含情脈脈。幾名兵丁的臉上充滿了喜色,那軍官在一張地圖上做了個記號,幾個人逗留了許久,留戀而去。幾日后,這里搭起了幾個氈棚。于是,草原上有了駿馬的身影,湖邊也有了休憩的驛人,一個驛站就這樣形成了。
據(jù)《尚義縣志》記載,康熙三十二年(1693年),設(shè)阿爾泰軍臺,從張家口到蒙古庫倫(今蒙古人民首府烏蘭巴托)全線48臺,尚義境內(nèi)有四臺(敖米胡都嘎)和五臺(亥斯臺)。以后,隨著康乾盛世的到來,塞外這片自古以來戰(zhàn)亂不斷的地方,少了沖天的烽火狼煙。一些游牧的蒙古族牧人看中了這塊風(fēng)水寶地漸漸的定居下來,慢慢的形成了一個營寨,這就是河北省唯一的一個蒙古族聚居村--五臺蒙古營。
久遠的歷史留下了許多美麗的傳說。王母娘娘有一塊寶鏡,專門由一位使女掌管著。這位使女因為羨慕人間的美景,有一次偷偷來到了這片草原,正當(dāng)她沉醉在藍天碧草,鳥鳴花香中的是后,一不小心,寶鏡失守掉在了地上,轉(zhuǎn)眼間,幻化成了一泓波光閃閃的湖泊。就是現(xiàn)在的察汗淖爾(蒙語,察汗:白色的;淖爾:湖泊)。這里還流傳著一個九仙女的傳說。在湖的西北處有一個小土堆,居住在這里的人說,在夏日的午后,有時可以看到九位仙女坐在哪里梳頭。說那九位仙女是給王母娘娘織布的仙女,織布累了,就會下到察汗淖爾來,在哪里嬉戲沐浴,然后到那個小土堆上邊曬太陽邊梳頭。許是因為居住在這里的人們太熱愛這塊土地了吧,圍繞著這片草原,這泓湖水,還流傳著水牛,水羊,金馬駒等傳說。雖然傳說終歸是傳說,但這片草原的美麗迷人卻是不容置疑的。純粹的蒙古族人聚居的特點和傳統(tǒng)的畜牧業(yè)生產(chǎn),使得這里蒙古族民族文化生活特點完整地保存了下來。
現(xiàn)在牧民們?nèi)匀皇谴┲鴤鹘y(tǒng)的蒙古族長袍,相互間交談也是純粹的蒙語。并且到現(xiàn)在也無愧于“馬背上的民族”這個稱號,村里七,八歲的小孩子騎在光脊背的草馬(未經(jīng)馴服的馬)上馳騁如風(fēng)。唯一有變化的是他們現(xiàn)在因生活定居已不再住蒙古包了,建起了紅色的磚瓦房子。但是五臺蒙古營的牧民住宅與漢民住宅有著一個明顯的區(qū)別,那就是五臺蒙古營牧民的住宅沒有院墻。這一方面是因為牧民們都飼養(yǎng)著大量的畜牧,放牧牲畜時出入方便;另一方面也與這里淳樸的民風(fēng)有關(guān),“路不拾遺,夜不避戶”在這里并不希罕。在這里落下了東西不用擔(dān)心,原路回去,總能找到。
牧民們至今仍保持著傳統(tǒng)的蒙古民族飲食習(xí)慣。一日三餐均不能沒有奶茶。奶茶被牧民稱之為“靈丹妙藥:。夏天喝奶茶解暑降溫;冬天喝奶茶防寒御冷;吃醉酒喝奶茶解酒養(yǎng)胃;晚上喝奶茶催眠安神。牧民們說“一日無茶,飲食不香,夜不能寐;三日無茶,心虛目暈,怠惰無神”。
牧民們的食品主要有兩大類,白食和葷食。
白食,蒙語為“查干伊德”,意為白色食品,代表純潔崇高的意思。白食分為食品和飲料兩種。食品有:奶豆腐、奶酪、奶酥、奶皮子、黃油、白油、油渣子、奶渣子等。飲料有:鮮奶、酸奶、奶酒、回鍋酒等。奶食品的加工凝聚著蒙古族人民辛勤勞動的汗水和高超的智慧、技藝。在制作奶豆腐時,將鮮奶有干凈的紗布過濾后,盛進器皿之中,過兩、三天鮮奶便自然凝結(jié)。將凝乳倒進鍋里,用溫火煮熬,同時慢慢的榨取乳清,留下的就是凝乳稠。然后用小勺或?qū)S媚揪邔⒛槌矸磸?fù)揉搓,直到將凝乳稠揉搓成黏糊一體為止,放到木模中壓實成型后取出曬干就成奶豆腐。好多奶食的制作都有一個繁雜的過程。
葷食,蒙語為:“烏蘭伊得”,葷食的主料是牛羊肉。
蒙古族人宰牲不割頭,吃肉不剔骨。夏天以宰羊為主,冬天以宰牛為主。蒙古族人吃肉只吃專人宰殺的牲畜肉,其他方式死去的牲畜肉他們都不吃。五臺蒙古營就有四個人負責(zé)全營子的牲畜宰殺工作。宰殺牲畜有忌日,蒙語叫:“編不葛休”,意思是忌諱日。大體有以下幾個:每月初二、十六既不殺牲也不做買賣;星期六、日不殺生,牛日不宰牛,羊日不宰羊等。
好客的蒙古人在用羊肉待客時也有一定的規(guī)矩,全羊是最高禮節(jié),其次是羊背子和手把肉。手把肉就是帶骨羊肉,以骨節(jié)分塊,放到清水中再加少量鹽,煮到基本熟或是滾幾滾就出鍋,有蒙古刀割著吃或是手把著吃。肩胛骨獻給最尊貴的客人,其次是肋骨或脊椎骨配半截肋骨。宰殺的牛羊多了一時吃不完,牧民們就把肉曬成肉干,這也是牧民們喜愛的食品之一。肉干主要以牛肉為主,牧民們說,羊肉干過了百日有毒,牛肉干過了百日是藥,具有滋陰壯陽、強筋健骨的作用。
五臺蒙古營牧民們的婚喪嫁娶也是極具民族特色的。營子里有人去世,一天內(nèi)送葬完畢,而且不論親戚與否,全村大人小孩都去吊唁,念嗎呢經(jīng),超度亡靈。最初實行野葬,把死者裝入特制的口袋,再裝入一些五谷雜糧,用勒勒車?yán)沥W野外既可。五十年代以后,受漢民族的影響漸漸改為土葬,F(xiàn)在營子里實行火葬,骨灰送到五臺山專門的墓地安葬。
牧民們舉行婚禮時,男女雙方要各選出一個“大霍都”,選出的人必須是能言善辯、有威望、能喝酒的人。大霍都決定著婚禮雙方來客喝酒的量,從最小的二兩的盅子到七兩的銀碗,用那一種酒具,喝幾碗都有大霍都決定。娶親時女婿要上門,有“不見女婿不嫁女”的說法。那許上門要拿一瓶酒,給岳父母及家中的長輩一一敬酒。營子里男女結(jié)婚不興要彩禮,所以女方父母喝了酒就算認兩女婿。因此也有“一盅酒娶個媳婦”的說法。
營子里傳統(tǒng)的節(jié)日有兩個:正月初一拜年和五月十三祭廟。此外,小孩過第十二個生日也比較隆重,叫“圓生兒”,意為屬相轉(zhuǎn)了一圈,界時要大宴賓朋,同過節(jié)一樣熱鬧。
蒙古族人民素有熱情好客的美譽。在牧民家做客要大方、實在、無拘無束,這樣主人才會感到親切,會更熱情,認為是最真誠的貴客光臨。反之,主人會認為客人虛偽,不好交往。
傳統(tǒng)的民俗文化,遼闊的自然草原,使這片土地擁有著獨具特色的魅力。
刺勒川,陰山下,
天似穹廬,籠蓋四野。
天蒼蒼,野茫茫,
風(fēng)吹草低見牛羊。
這首傳誦千年的刺勒族民歌,風(fēng)格奔放,雄健質(zhì)樸,寥寥幾筆就展示出了草原獨特的壯麗景色,留下了豐富的遐想空間。純凈的藍天下白云飄飄,碧綠的草原上牛羊點點,白色的氈房上炊煙裊裊,這如詩如畫的草原風(fēng)光,無不令人心馳神往。如果你愿意的話,從北京出發(fā),只許不到四個小時,你就可以從繁華的大都市走向純樸的大草原,從喧囂走向?qū)庫o。
當(dāng)你尋著那悠揚的馬頭琴聲,尋著那嘹亮的牧歌聲走進這片草原時,度假村里的姑娘小伙子們會手捧潔白的哈達,唱起動情的民歌,獻上一杯醇香的美酒,為你洗去旅途的勞頓。喝一杯香噴噴的奶茶,品一品各具風(fēng)味的奶食,嘗一嘗正宗地道的手把肉,在姑娘小伙子們的祝酒歌聲中,你也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。
帶著微微醉意,走出氈房,走進草原。身著漂亮民族服飾的少女們邊歌邊舞、漢子們摔跤賽馬的情景,會使你明白蒙古族人民為什么喜歡穿艷麗服飾的原因。遼闊高遠的天空下,浩瀚博大的草原上,身著艷服盡情舞動的袍袖,旋轉(zhuǎn)的裙裾不就是一朵朵美麗的鮮花嗎?艷麗的服飾不僅是他們展示生命的一種方式,更是他們熱愛生活、熱愛生命的表現(xiàn)啊。博大厚實的草原賦予了他們純真、樸實、豁達、勇敢的民族性格,他們也使得草原更加生機勃勃、充滿活力。
沿著那古老的勒勒車印,走向草原深處,印證那兔走鷹飛的感覺。草原上有許多可愛的小動物,野兔、狐貍、獾子、黃鼠等。黃鼠是一種能吃的小動物,民間有“天鵝、地鵏、鴿子肉、黃鼠“的說法,是四大美味之一。在閑暇的時候,提上一桶水,找到黃鼠洞,把水倒進去,一會兒黃鼠就一個挨一個的出來了,剝皮去臟后烤著吃,風(fēng)味非常獨特。草原上的鳥種類很多,有百靈、鵪鶉、半翅石幾子、黃鸝、藍鸝等。黃鸝鳥、藍鸝鳥非常漂亮,體小敏捷,毛色艷麗。草原上有許許多多的植物,象酸柳柳,紅色的,去皮可吃,又酸又嫩。還有蘑菇,雨后太陽一曬,草原上到處是一叢叢白色的蘑菇,不用吃了,光是采蘑菇的過程,就足以讓人心喜的了。
現(xiàn)在,你可以到察汗淖爾邊上走走了。這里海拔近1400米,在這樣的高度,有這樣大的一個湖泊,著在河北省還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。站在湖邊,你也許會體會到觀海的感覺。據(jù)牧民說,兩人騎馬,相向沿著湖沿跑,要整整一天才能相遇。湖上泛舟,那味道與在公園劃船是絕對兩樣了。少的是人工造作,多的是天然情趣,可以實實在在的感受“人在畫中游”的滋味。
騎騎馬、駱駝,坐坐勒勒車,也是不可缺少的體驗。翻身上馬,或是信馬由韁,或是揚鞭馳騁,亦或是騎在駱駝上一扭一扭走上一程,都會留下不可多得的回憶。坐慣了汽車、火車,體會一下坐勒勒車的感覺,老牛是不緊不慢,車身是左搖右擺,車輪是吱吱嘎嘎,車道是曲曲彎彎。此時,你也許會有所感觸。當(dāng)年,在張家口一代經(jīng)商的人們,大多從事運輸,往返在張家口到庫倫的商道上。二月出發(fā),中秋返回,一趟買賣歷時半年。那時的人們就或是坐著這樣的勒勒車,就是牽著這一扭一扭的駱駝。其中的艱難、辛苦自不用說了,上百里草原沒有人煙,再加上土匪橫行、豺狼出沒,結(jié)果可想而知,有許多人是有去無回,昔日“走西口”那是迫不得已的事。
在度假村里還有一座“北方農(nóng)博物館”,館里陳列的是北方各民族古老的生產(chǎn)生活用具。在這里可以了解北方各民族的歷史,體會刀耕火種的艱辛和勞動人民的智慧,人類的生生不息經(jīng)歷了咋樣一個艱難困苦的過程。
草原牧歸是不可錯過的一道美景。一輪又圓又大的鮮紅太陽慢慢的降落在地平線上,落日的余輝把滿天的云霞從西天一直綿延到你的頭頂,天空成了色彩的世界,光怪陸離,充滿了神秘。這時候,成群結(jié)隊的馬牛羊從四面八方潮水般向村子涌來了。一時間,人歡馬叫,整個村子都要沸騰了。在一陣羊入圈,牛歸欄的忙碌之后,便是晚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昆蟲唧唧的草原夜色。
篝火燃起來了,勞作了一天的姑娘小伙子們圍在一起,跳起安代舞、筷子舞,人們不管是熟悉還是陌生,一律拉起手來,在烤羊肉的香味中,在馬奶酒的陶醉中,進入忘我的境界。